第十三章_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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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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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垂落下来,远处蛙鸣隐隐,更添幽谧。遥望之下,清水湾别墅灯火辉煌。

        何不为手持着照相机,踮着脚,借着周围高低错落的植物的掩护,鬼鬼祟祟地伏在窗外向内窥视。他是应祁莹之请,特意来此偷拍她的绯闻照的。

        何不为心情很是复杂,本来祁莹刚和汪洋分手,工夫不负有心人,这一下天赐良机,他

        觉得自己感天动地把机会终于等来了,可他还来不及欢喜,却又凭空里突然冒出来了另一个神秘男人。不得不让人大失所望,沮丧万分。拍摄自己梦中情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亲热的照片,又岂是他所情愿尤其令人尴尬的是,这竟是受心上人之托。他本不想来,可又忍不住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祁莹既然想借此成名,他猜测这个男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他仍是不敢也不愿意相信,看上去单纯清澈的祁莹真的是想借此成名吗

        他探出头去,悄悄往里一张望,尽管他心里有所准备,还是不觉大吃一惊。作为一个消息灵通的记者,他不可能认不出来,眼下这个在别墅里和祁莹幽会的男人,乃是本市的市长田鹏远。

        祁莹和田鹏远隔着茶几分坐于客厅沙发上,二人正谈笑风生。

        祁莹浅笑吟吟,与往日稍有不同,她今天晚上薄施粉黛,纤素可人,妆似乎化得很随意,其实却是精心而为。她揣摩田鹏远看惯了腻脂俗粉,所以如此清纯打扮,可越是如此,越似乎平添了几分俏丽难言的性感。

        田鹏远怔怔地端详良久,眯着眼睛笑道:“莹莹,告诉我,你今天怎么忽然想起来打扮成这个样子”

        祁莹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冲田鹏远嫣然一笑道:“怎么,不好看吗”

        田鹏远禁不住有几分陶醉地品评道:“古人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美极了,莹莹真是美若天仙。”

        祁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田鹏远不堪回首的样子道:“好险啊,想当初,如果我不是应旧友之邀,在夜总会无意间遇上了你,你这么美丽的一朵鲜花,现在也许已经沦落红尘碾作泥了。古人描写风尘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听起来很美,个中滋味却是苦不堪言啊”

        田鹏远此语意在提醒祁莹,须知感恩图报。同时又心怀猥亵。

        祁莹心中的酸楚不约而同涌了上来,往事一幕幕在脑际闪过,她不觉呆呆地怔道:“不错,若不是你好心搭救,我恐怕早就毁了。我有今天的这一切,说到底都是拜你所赐,你真可以算是我的重生父母,恩同再造啊。”

        田鹏远听着这话却感到有点不舒服,悻悻道:“莹莹,在你的眼里,我真的就那么老吗或者是你还没有彻底忘情于汪洋”

        祁莹回过神来,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取悦田鹏远道:“汪洋汪洋是谁不说这个了,噢,我一直搞不懂,当时夜总会里有那么多如花似玉、风情万种的女孩子,你为什么就偏偏注意上我了”

        “这就叫,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田鹏远语气中不无淫邪道。

        “你,你真坏”祁莹愣了一下,随即娇嗔道。

        如今汪洋已经出局,祁莹又主动地前来投怀送抱,田鹏远禁不住内心的得意,哈哈大笑了起来。

        祁莹也附和着一同笑了起来。她扭过脸偷眼瞥了一眼窗外,然后婷婷玉立地站起身来,秀眉一蹙,似乎不满意地说:“怎么,今天你也不给我准备酒了吗对了,上次你给我喝的那种酒还有吗那酒可真是好酒啊,喝下去让人浑身都是火腾腾痒酥酥软绵绵的”

        说着,走到厅中的迷你酒吧前,从酒架上寻找,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道:“好像是这一瓶;不是,是这一瓶”她最后取下一瓶红色的洋酒和两个高脚杯来,又走回来,在茶几上放好,把那红色澄明的液体缓缓往两只酒杯中斟好,一杯递给田鹏远,一杯端杯在手,道:“在这个浪漫之夜,让我们重温一下这酒的滋味如何”

        说罢,先仰头作态抿了一小口。

        田鹏远望着祁莹,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好辣”祁莹说着从坤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来,跷起兰花指,用它轻轻拭了拭嘴唇。就在这一拭之间,将口中的酒液悄悄吐在了纸巾上。说起来这也是当年从夜总会里学来的,对付老奸巨猾的田鹏远,祁莹实在是不敢麻痹大意。她边做着这些优美曼妙的动作,边目光充满诱惑地望着田鹏远。

        田鹏远让祁莹挑逗得心猿意马血脉贲张,盯着祁莹的眼睛道:“鬼丫头,这一次,你就不怕这酒里下药了吗”

        祁莹乜斜着田鹏远,媚笑道:“好啊,这可是你不打自招了。你承认上次往酒里下药了,我说怎么喝下去是那种感觉不过,你没注意到这一次我又换了一瓶酒么,你该不会将你这里所有的酒都下了药吧”

        “真是冰雪聪明。”田鹏远哈哈大笑了起来,继而又不怀好意地追问道:“莹莹,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上次酒后是什么感觉”

        祁莹忸怩作态道:“就是那种怪怪的感觉哎呀,你好坏,你明知故问。原来你那次对我早就有预谋,成心想迷醉我呀”

        田鹏远阴笑道:“彼此彼此,咱俩是心照不宣,你不是也给我下了蒙汗药了嘛。你只不过是喝了一种药,我却是二药合一呀我险些让你给害死了,我体内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你说说我有多么难受吧”

        祁莹想想也觉得好笑,她掩着嘴,不由扑哧笑了出来。这一笑,直欲让田鹏远丢魂。

        祁莹仰起小脸为自己辩护道:“我那是正当防卫。对付你们这样的大男人我不能不多个心眼。要不然我早就毁在你们这些男人手里了。”

        “应该,应该。不过”田鹏远盯着祁莹的眼睛,有些魂不守舍道,“我今天没喝酒

        就已经开始醉了,这才真叫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你忽然这样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还真让我一时半会吃不消呢。莹莹,你该不会又想搞什么鬼名堂吧”

        祁莹娇笑道:“怎么,你怕了么”

        田鹏远神魂颠倒否认道:“笑话我怕我一个大男人会怕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貌女子不管你和我玩什么样惊险刺激的游戏,我都会陪着你一路玩下去,看看谁是最后的大赢家。”

        祁莹绷起脸,佯作生气道:“你看你这个人,人家对你无心的时候,你拼命想得到我;现在我认真了,你却又当作一场游戏了。看来,你对我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的。”

        田鹏远忙哄道:“哪里,我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上一次被你这个小妮子涮了,我不得不有防范心理呀。”

        祁莹嗔道:“好啊,你敢说我是蛇。”

        田鹏远半开玩笑的口吻道:“不错,你是蛇,而且是条美女蛇。我明明知道你有毒,我也宁愿让你再咬一口。我愿意为你毒发而死。”

        祁莹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只见她笑靥如花,岔开话题道:“田市长,今天是个快乐的日子,我们约法三章,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就让往事随风,谁都不许谈论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违者,罚酒三杯。”

        田鹏远点头赞许道:“好一个往事随风。好,我举双手赞成。”说到这里,又板下脸来,说道,“不过,我想纠正一点,既然我们重新开始,莹莹,那么从今以后,你不许再叫我田市长。”

        祁莹撒娇弄痴道:“那我管你叫什么呢”

        田鹏远像个初恋的大男孩一样较真道:“昵称。就像我叫你莹莹一样,我要你也给我起一个昵称。”

        祁莹歪着头想了想,打趣道:“哦,起外号啊。好呀,这个我最拿手啦嗯,要不叫你大灰狼大坏蛋”

        田鹏远严肃地摇摇头道:“不好。换一个。”

        祁莹又笑着脱口道:“要不叫你假道学、伪君子”

        田鹏远脸色骤然冷却,生气道:“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在你眼里,我难道是个假道学、是个伪君子吗”

        祁莹慌了起来,忙道:“不是,不是。你瞧你你不喜欢我再给你换一个好了。要不我叫你远远不好,要不我叫你田田吧哦,这名儿好,亲切,又朗朗上口,跟莹莹正好凑成一对儿。这个昵称你总该满意了吧田田、田田”

        祁莹那样子,似乎要欢呼雀跃起来。

        岂料,田鹏远脸上却越发结起了一层寒霜,他吼着打断道:“别胡闹啦,够了”

        祁莹给他一吓,不由得愣住了。祁莹给他起的这个昵称,无意间暗合了他和欧阳筱竹婚前遗弃的女儿的姓名谐音田甜,使他不得不痛心地回想起了往事。随着年岁渐老,他开始越来越怀念起自己那可爱的女儿来,他是个做事果决、从不言悔的人,可这件事像一把长久插在心上的刀子,稍一摇动便引起剧烈的疼痛,他无法不对此事耿耿于怀,也越来越对此避讳起来。

        田鹏远看着被吓成一团的祁莹,脸色缓和了下来,自嘲地笑了笑道:“哦,突然想起了往事,一时间有些恍惚。莹莹,对不起,我真是太失态了。”

        祁莹嘟起小嘴不依不饶道:“哼,没想到你这人说翻脸就翻脸,刚才发起脾气来真是吓死人,好,我总算是领教了。我惹不起躲得起总行了吧。我不理你了,我走。”

        说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作势欲走。

        田鹏远忙上前扯住祁莹的胳膊,赔笑道:“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对,我低头认罪,我向你赔不是了还不行吗”

        说着连连向祁莹鞠躬。

        祁莹来意未达,怎会就此走掉。祁莹推了一把田鹏远,转嗔为笑道:“你干什么你,向遗体告别呀我还没死呢要是说不定我有一天真的死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心里难过、会不会前来给我鞠躬送行呢”

        说罢,作态笑得花枝乱颤。

        田鹏远看得方寸大乱,一把抱住祁莹,意乱情迷胡言乱语道:“莹莹不能死。莹莹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祁莹推开田鹏远的脸,突然说道:“我又想到了一个好玩的名字,不过,你这样反复无常,我可不敢跟你说了。”

        田鹏远停下动作,好奇道:“什么好玩的名字,不妨说出来听听。这一回,我保证不会和你生气了。”

        祁莹侧着脸看着田鹏远道:“田瓜。好不好玩”

        田鹏远果然没有再不快,他只是自嘲道:“田瓜你不是把我当傻瓜吧”

        祁莹露出女孩的一脸天真模样,娇嗔道:“怎么,你不乐意你真是孤陋寡闻,港台有个男主持人叫胡瓜的,主持非常男女节目,在年轻人中间大受欢迎。我们俩现在不就是一对非常男女吗再说了,当个爱情的傻瓜有什么不好”

        田鹏远敷衍道:“行行行,只要你说好,只要你开心,不管是叫我阿猫阿狗,甜瓜苦瓜,我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好了。”

        说得祁莹咯咯笑了起来,田鹏远两眼放光,借机又搂紧了祁莹的娇躯。

        祁莹躲闪着田鹏远的脸,半推半就地挣扎着,眼神却不时偷偷朝窗外瞥去。她显得局促不安起来,暗暗期盼着窗外的何不为赶紧抓拍这一镜头。让仇人搂抱在怀刻意轻薄,如同强迫自己吞咽苍蝇一般难受,她可不愿意长时间让田鹏远这样抱着自己。

        田鹏远警觉起来,毕竟他已知道祁莹是李辉的女儿,并且很有可能是李辉故意安置在自己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虽说如此,他不仅不恨李辉,反倒感激李辉把这么一个鲜美可口的女孩送到自己的餐桌上,让自己得以有机会大快朵颐。李辉这个手下败将,昔日被迫赐妻,后又主动献女,虽机关算尽,欲图谋不轨,又怎能想到田鹏远今日会将计就计。

        田鹏远暗自得意地笑了一下,他顺着祁莹的目光扫去,发现别墅内的几处落地大窗帘均未拉上。

        田鹏远想起上次与祁莹约会中窗外出现的黑影,释然一笑道:“哦,你是不是上次受了惊吓,这回又怕窗外有人吧”

        祁莹想说不是,恐引起田鹏远疑心,露了马脚;说是,又恐田鹏远会过去拉上窗帘,遮住何不为的相机镜头。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头埋怨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自己的眼睛不该朝窗外乱看。

        田鹏远果然松开祁莹,径直走到窗前,瞧了瞧窗外,然后信手把几处大窗帘都拉上遮严。他暗想钟世杰已死,汪洋自顾不暇,窗外应该是不会有人偷窥的。退一万步讲,即便窗外有人,这窗帘一遮,什么也休想看到,自然也就万事大吉了。

        祁莹一见,心中暗暗叫苦。

        田鹏远走了回来,笑容荡漾道:“还是你们女孩子心细如发呀。这回没事了,咱俩可以放心大胆地亲热亲热了。”

        祁莹有苦难言,脸上还得赔着笑。

        伏身在外面的何不为见窗帘遮严,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伸颈扬脖,却什么也看不到了。把耳朵贴在玻璃上想听,同样也什么都听不到。他开始犹豫自己在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勇往直前地冲进去。

        此时,在数百米开外的一间临时监控室内,钟慨等人坐在监视屏前,正在紧张密切监视着别墅里发生的这一切。

        说起来还得归功于钟世杰,钟慨从父亲的遗物中发现了田鹏远的这一别墅,于是立刻马不停蹄地进行布控,并潜入别墅内部秘密安装了这一套监视系统。

        田鹏远反身回来,就又要重新抱住祁莹。

        祁莹焦灼地看了一眼客厅角上的那座落地欧式大摆钟,婉拒道:“你急什么嘛,再说,我们不是有约在先,你和你妻子欧阳筱竹离婚之后,我才能答应嫁给你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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