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靖:“渣男”的独白_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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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靖:“渣男”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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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相信每一个渣男从一开始都不会愿意承认自己是,纵然他有万般理由千般借口,但最终的结果依然造就了他“渣”的本质。我想从渣男内心的独白开启番外生活,让大家更清楚的认识到,一段错误是如何开始。

        ****

        我家在泸市的农村,很穷。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可我并不这样认为。

        录取通知书是在学校发出两个月后,才辗转用骡子运到我们村里的。那年村子像是过年一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所有的人都穿戴一新的和我及家人站在村口,迎接这个无比神圣的时刻——村里出了第一个大学生。

        大山深处教育匮乏,我从初中开始便去了20公里外需要骑骡子翻山的镇上住校上学,其他更多我的同龄人,在我考上大学那年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妈了。

        他们因为过早劳动的脸上开始有日晒的斑痕,背上背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把我围成一圈抽着烟,说:“狗日的俞靖,你还真是凶勒,出去大城市读书莫把我们搞忘了哈,等你回来村子里办个学校,以后我们的娃儿都你来教。”

        我永远记得他们说这话的时候,笑得牙齿上的烟渍和老浓茶的茶渍。

        “好,我回来当老师,我教你们的娃娃。”

        晚上人群散去,父母守在床头唉声叹气,从床底找出来的旧巴巴的人民币,显然连我去学校的路费都不够。膝下还有弟弟妹妹,最小的弟弟还在襁褓,我去上学就意味着,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家里人都只能依靠吃土豆过日。

        第二天大早,父亲牵着家里唯一的老黄牛去了镇上,中午被村长带着村里的人拦了回来。

        村长说:“不行,这老黄牛牵去卖掉后,家里以后就没办法种地。我们村子百年才出个状元郎,以后你是要回来造福子孙后代的,这个大学我们全村人来供,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

        “好,都回去准备吧。”

        我带着全村人的寄托走出了深山,满心期待四年后能回到村里。可是,现实给了我沉重的一击!

        大城市的繁华和大学生活的多姿多彩,当亲眼看到的时候和在书上阅读到,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体验。我拿着全村人才凑够钱交完学费,身上剩下的钱,还不够班里有钱孩子脚上的一根鞋带!

        我周末节假日兼职打工,端盘子洗碗做家教挣回来的微薄收入,还不及有钱同学的一顿饭一顿酒或者是一次旅行。

        落差日渐在我心中蔓延开。

        大二那年父亲病重,家里那头老黄牛还是没能保住,即便没保住,也依然支付不起父亲昂贵的医药费。我第一次走进了血站......

        在我消沉得差点儿忘了上学的初衷,在我颓废得差点儿走入歧途的时候,我生命中的天使出现了。

        我收到了一封回信,是我在去血站那天,郁闷至极的时候随便投入信筒里的。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给我回信!

        她叫陆遥,还在泸市念高中。我们书信往来一年,我开始有了寄托,开始想象陆遥的样子,开始想着和她见面。可是现实的落败感让我无比自卑,我担心她看到我的样子知道我的贫困,就再不和我往来了。

        我没想到的是,她说她高考要填报我们学校,要和我在一起。

        当我收到这封来信的时候,震惊、害怕,但更多的是欣喜。我鼓起勇气将我所有的现实告诉了她,我想她在知道我的窘迫后或者会选择离开。但她没有,依然肯定的告诉我说,她不会在乎这些。

        繁华的大都市里,有个从小衣食无忧的女孩子跟我说,她不会在乎我的贫穷和落魄,她相信我会有好的未来。

        实际上在我收到那封回信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忘记乡亲们的期盼,和对他们的承诺了。忘记期盼和承诺,不仅仅是想要留在大城市不辜负陆遥的投靠,更多的是我眼看着那些城市里的孩子身上透露出来的优越感,让我再不想要回去山里,再不想要我的后代走不出大山,再不想要我的后代即便是走出大山也会和我现在一样。

        和陆遥牵手了。

        和陆遥接吻了。

        和陆遥开房了。

        在学校门外30元钱一晚上的小旅馆里,陆遥泪流满脸的把她全部给了我。依靠在我的怀里,说俞靖,我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跟了你,我别无他求,只求你能对我好一辈子。

        我说好。

        我上学晚以至于高中毕业那年就20岁了。再和陆遥在一起的那年,我已然23岁。村里好多同龄人15、6岁就结婚的,在我离开村子以前,我就经常去闹洞房,农村里闹洞房夸张,男女之事也不怎么忌讳。

        通常会在新郎新娘洞房的时候,一大群男人在门外守着,毫不顾忌的大喊:“嘿哟,哦哟。换个姿势,嘿哟,哦哟!”

        然后,等着里面声音停下来,新郎会打开窗户,用一根木棍挑起一块白色布头放在窗口,冲外面大喊一声:“嘿,我说你们都散了吧,我要来第二伙了!”

        大家期待的,也是白色布头上的鲜红或是暗红。

        后来我才知道,城里人其实不怎么讲究这个,但是当时对我来说,开房就等于是进了洞房,即便没有白色的布头我也习惯性的去查看陆遥的身下。然而,结果却是让我失望。

        我没敢把去问陆遥这是怎么回事,一是因为我知道城里和我们村儿里的差别,二是我害怕她说她有前男友让我受不了,三是我怕惹怒了她,她生气的要离开我。

        雪白的床单成了我心底的刺,每次陆遥放暑假回去老家的时候,我都会潜意识的想她是不是去见了前男友,她和她前男友是怎么发生的关系,他们为什么会分手,她既然把第一次都给了前男友为什么又不和她在一起。

        那些疑问,会一直困扰到收假她回来。

        后来,我们开始争吵第一次争吵。

        陆遥是被家里人宠大的孩子,只要她说什么都要无条件的满足,而且必须要马上满足。起初,我也是把她像小公主一样宠着,但是后来慢慢的,她有些变本加厉起来。我在餐厅兼职的时候,她就坐在餐厅里吃东西看书,随时不停的叫我过去服务她,只要慢了一秒钟她就要发脾气。

        我说:“遥遥,我这是在工作,你不能这样子影响我,等下被经理看到是要扣工资的。”

        我其实嘴笨,说不出太多的好听的话来,而陆遥就不同了,妙语连珠的就给我还了回来:“我是来消费的,要不是你在这里上班我才不能这里吃东西呢。顾客就是上帝的道理,你们经理不可能不懂的吧?再说了,他要扣你工资就扣呗,能有多少钱啊?你要是不想干就不干,我家里给我的生活费足够我们吃喝玩乐了啊。谁差那几个钱啊,非得看他脸色啊?”

        陆遥说那话的时候,声音很大。

        我连忙捂着她的嘴让她声音小点,给经理听到非把我开了不可。

        那天下班后,我和陆遥发生了第一次冲突,我义正言辞的跟她说,在我们村儿里,男人就是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哪怕是自己多吃点苦受点累,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拿钱来养自己。

        陆遥特别感动,觉得我虽然穷,但是穷得有骨气。

        那天晚上我们又一次去了学校外面的小旅馆,其实陆遥一开始是抗拒的,她说要去酒店。但是我不愿意开房的钱都还要她来付,我现在只能承受这个价位的旅馆,我就只能给她享受这个,我说等以后我工作了赚到钱了,我会加倍的补偿。

        矛盾就像是碗底的裂痕,总是会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裂痕越来越明显。但是因为还没有到碗碎裂的地步,我们都能在每次发现裂痕之后,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去化解。

        但是在每次争吵后去开房的那个夜晚,我闭上眼睛都会去想,陆遥以前是不是和她的前男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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