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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股漩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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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的人也退后了。
显然,动手非得挨几口。他们可没有从国有铁路局拿即使被咬得浑身是血也非把狗关起来不可的工资。而且,这条狗奇妙地有着一种静寂感,或者说是彻底的孤寂感。船员室附近很少有乘客驻足,狗是自己找到这么个僻静的场所的。看来它丝毫没有肇事的意思。
“让它去吧!”
第三个人作出了抉择。
“到青森后打电话通知保健所。”
只能这样了。
“对,这条狗想乘船去青森,我看它一定是有什么缘故才混上船来的。把它送过去算啦。”
确实,这条狗看上去似乎是有目的地上船的。若是迷路乱窜的狗,是不会有这样深沉的表情的。
他们拉上一根绳子禁止乘客进入那个地方,问题解决了。
他们不时去看看动静,那条狗始终安安静静地伏在那里。
直到渡轮马上就要在青森港靠岸时,他们才知道这条狗的身份。由于报务员的恶作剧,他们知道了狗的名字叫格罗,格罗正在作回东京的长途旅行。而且北海道警还告诉他们格罗的一个生死与共的旅伴在函馆被害,格罗可能已失去了对人类的信任,要他们充分注意。
紧跟着第二个电报来了,说已派专人赶往青森港,要他们在专人赶到之前把格罗留在船上。
这事没有向船上的乘客公开,要是被那些爱凑热闹的人知道这条无票上船的狗就是曾经轰动新闻界的格罗,一定会蜂涌而至的。这样很可能引起不祥事件。
船靠上栈桥,乘客开始下船了。
两名船员监视着格罗,他们的责任就是不让格罗下船。
格罗一察觉到人们已经开始下船了,慢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它根本没把看守它的两个船员放在眼里,慢慢地走近他们。一个船员张开两臂,格罗一呲牙,放出一串沉重的低鸣。
那船员害怕了,往旁一躲,格罗轻松地窜了出去。
舷梯上站满了人,格罗溜进人群。那两个船员追了上来,可完全没用。格罗的动作是敏捷的,它钻进人群飞快地下了舷梯。
青森码头的样子也跟函馆差不多。
和上船时一样,格罗混在人群中若无其事地出了检票口,栈桥站内设有小卖部和候车室,那里有许多人。
受道警委托的青森县警的四名警察为以防万一,正守候在站内。这四个人都很喜欢狗,随身带着干酪和火腿。
四名警察发现了格罗。
他们唤着格罗的名字走近它,格罗听到有人叫它的名字站住了。他们把干酪递到他鼻子跟前。
格罗后退了,但没呲牙,也没出声。它只默默地抬头看着警察,像是在判断要不要防备他们。
许多人站下来围观他们捉狗。
警察觉得苗头不错,格罗该饿了。如果吃了干酪感情就算联络上了。这样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格罗带着脖圈,只要皮带串上脖圈就完事了。
格罗看着干酪和警察。
戒备心在逐渐淡下去。
“喂,好吃着呢,吃吧。”
警察弯着腰向它跨近一步。
正在这时候,格罗忽然翘起了鼻子。指向空中的鼻子稳稳地左右移动,像舔空气似的嗅着什么。鼻子停住了。
鼻子一停,格罗就呲起了牙,形象十分可怕。
警察直起腰。
格罗怒号着朝警察冲了过去,那警察以为格罗要咬他,慌忙避开,可是格罗对他毫无兴趣,箭似地朝开往上野的特快列车站台冲去。
警察追在后面。
格罗前方有两个人走着,那两个人听到警察追上来的脚步声回过头来。一条狗已追到眼前,两个家伙见状急忙靠墙站定。
格罗跳跃着。
随着一串怒号,格罗咬住了一个人的手腕。那只他用来挡护身体的右手顿时鲜血淋漓。
那人发出一声怒喊,另一个家伙一掌向格罗劈去。格罗在手掌到来之前松了口,怒号着咬住了向它袭击的家伙的右脚。
鲜血染红了那家伙的裤腿。
那家伙一声惨呼,手腕淌血的家伙抬腿朝格罗猛踢。格罗往后跳开,脸上已沾满了血。它沉重地怒号着,—步一步朝那两个家伙逼去。从它前肢低低的姿势可以看出,它准备跃身扑上去。
警察摆好了射击的姿势。
“打,打呀,打死它!”
手腕鲜血淋漓的家伙大喊。
警察见状,认为只好开枪把狗打死。格罗充满杀气的眼睛直盯着那两个人,再不采取措施,这两个人会被格罗咬得半死不活的。没办法,打吧。
格罗飞快地朝警察瞥了一眼;
这一眼看出祸来了。警察瞄准格罗,扳动了双手把稳着的扳机。枪声响彻车站。
格罗一声尖厉的惨叫。
4
等安高警视正赶到青森已经十点钟了。
和他一起同行的还有牧场主本田秋彦。青森县警刑事官中烟警视正在署里等着他们。中烟和安高是熟人。安高听完了青森车站发生的事情经过。
介绍情况的就是那个没抓住格罗的警察。
“这么说子弹打中了格罗?”
安高问那警察。
“不,”那警察摇摇头,“好像没打中。”
“是吗。”安高像是松了口气,点点头。那么那两人呢?”
“那两个人伤得都很厉害。我准备用巡逻车把他们送到医院去,可他们拒绝了,说他们认识一个医生,还说堂堂男子汉被狗咬了一口又算得了什么。因此……”
“对于那两个人的相貌、样子,你还记得吧?”
安高的双眼罩上了阴云。
“嗯,两个人都是三十来岁,个子一米六七、八,衣着很普通……”
那警察不安地看着安高和中烟,心想,莫非我做错了什么事?
“中烟先生。”
安高转向中烟。
“什么事?”
“能不能请你马上下令紧急搜捕这两个人?”
“紧急搜捕?”
“在函馆杀害和格罗一起旅行的流浪者的人就是这两个人。那里没有布置紧急警戒,因为目击者说只看见两个影子。凶手逍遥自在地上了渡船。不过上了船他的晦气也到了,格罗和他们同在一条船上。他们骗得过人,但要想骗过狗却办不到。格罗记得杀害它朋友的凶手的气味。格罗是条温顺的狗,这一点这位本田先生可以作证。它决不会无缘无故地伤人。格罗袭击了他们,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那两个人百分之百就是凶手。”
“明白了,我马上布置包围圈。”
中烟起身出去。
“格罗到哪儿去了呢?”
本田不安地问。
“八成是向南,因为归巢本能在驱使着格罗。格罗也不知怎么一想竟聪明地上了船,只要一渡过海峡,己经没有什么能挡住格罗的前进了。如果说有的话,那也只能是饥饿。现在……”
现在格罗正朝着山岳地带飞奔。要不,它因为挡不住腹中饥饿,正踯躅街头巷尾寻找残羹剩饭?
“怎么办?”
本田深深悔恨晚了一步。要是赶在渡船之前到达青森,格罗此刻无疑已留在自己身边了。等待着消失在青森市夜幕中的格罗的,只怕又是一场艰苦无比的长途跋涉。
“借辆巡逻车找找看吧,此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安高答道。
这时候,中烟回来了。
“布置完毕,请放心。那两个家伙手脚带着伤,标志明显,我一定把他们抓回来。和各路列车也已经联系过了,如果那两个家伙上了列车,铁道公安警会逮捕他们。此外,我已派人到市内各医疗单位调查去了。”
中烟和安高同年,和安高略肥的身材相比,中烟显得偏瘦。
“还有,我想请你们协助我们寻找格罗。”
“行,一定不遗余力。”
中烟爽快地答应了。
安高则行和本田秋彦坐着巡逻车在青森市内四处搜寻。虽说青森市不算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又是在夜间。要想找到格罗,犹如寻找一枚掉在枯草山上的针。他们发现过几条野狗,但都不是格罗。
四处都有巡逻车在流动,国道和县道上也布上了关卡。
“格罗说不定已进入山岳地带了。”
本田焦躁不安,觉得再找也没用。格罗亲眼看见有人杀了它的朋友,正要为朋友报仇,警察又朝它开了枪。格罗是猎狗,对枪的威力是知道的。它一定陷入了对人类极度不信任的精神状态。
它会不会逃出车站后就向南飞驰而去了?如果它是从青森车站向南进发的,将通过八甲田山山麓一带。从那儿一直往前就到十和田湖地区了。
“有可能。”
安高也怀着同样的不安。可是安高对格罗曾挨近过警察手里的干酩这个现象寄托了一点希望,这个行动说明格罗已经饿极了,因此它目前在市内找东西吃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安高叼着香烟看着窗外。
当年当刑警时的推测力渐渐恢复了——他思考起这桩凶杀事件的背景来。
听说被杀的中年男子曾流落到去来牛这么个穷村子,住在小窝棚里替渔民当过一阵子帮工。他在海边救了濒死的格罗,后来便和格罗一起踏上了去东京的旅途。在途中他吃了不少苦头,最后因为救了两个遭歹徒凌辱的姑娘,格罗和他的照片被登上了报纸。看到报纸以后两个杀手赶来了。那两个家伙八成是从东京来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说明那个被杀的流浪者不是个简单人物,他是因为什么原因逃亡在外的?此人究竟是什么人?还有,杀害他的两个凶手又是哪个组织的?
安高发现这桩杀害流浪者事件的背景很复杂。
巡逻车上的无线电话呼叫安高。电话是县警本部打来的。
全市所有的医疗机构都已查问过了,没有曾治过咬伤的医师。此外,电话还告诉安高,各列车公安警也报告没有发现该人物,搜查、盘问仍在继续中。
“会不会已经逃离本市了?”
开车的警察问。
“怎么说呢……”
安高含糊其词。
逃离本市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安高凭直觉感到案子背景非同小可,派遣杀手的组织也绝非泛泛之辈。他们在流浪者的照片上报的当天晚上就在函馆找到了他,并且把他杀了。
从办事的速度看,这个组织很可能在函馆和青森安排了别动队,万一有情况就把这两个人保护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两个凶手不是早已逃之夭夭,就是潜入青森市的地下避风头去了。
巡逻车在黑暗中缓缓滑行,快十一点了。
无线电话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一个紧急命令:
“全体巡逻车注意!立即到一万石码头集合!立即到一万石码头集合!”
发令的语气斩钉截铁。
5
一万石码头是中心码头的名字,位于青森港顶端,是个三千吨级的深水码头。
十点多,有几个年轻人在码头上夜钓。
一条狗在码头上走着,狗是从鱼市场方向过来的,那一带有许多个渔业单位的仓库。狗衔着一件件大大的东西,看上去像是金枪鱼骨头。狗在一个仓库的阴影里伏下来开始啃那骨头。
几个年轻人没把狗当回事,以为是一条饿了的流浪犬。
一辆小汽车驰近。
远处的码头上停着一条巡逻船,它前面是一条靠了岸的大型货船。小汽车在年轻人附近停下后,从车里下来两个男人朝货轮走去。没等他们走到一半,年轻人忽然听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怒号。他们回首一看,被弧光灯照得白亮白亮的码头上,刚才见过的那条狗正箭似地狂奔着。
怒号就是那条狗发出来的。
狗向那两个人飞也似地追上去。
那两个人站住了,回头看看狗,白色的灯光照着他们的脸,那两个人的表情似乎都很紧张。
“喂,你们看!”
一直在观察的一个小伙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那两个人同时从怀里拔出匕首,匕首的刃身在灯光下一闪。两个人弯下腰摆好了姿势。
狗一下子就追上了他们,在离他们三米左右的地方站住了。狗的怒号声越来越急剧,声音里充满了仇恨。那条狗很大,背毛逆立,身体显得越发粗大了。
狗一步一步朝它们逼近去。只见它脑袋压得低低的,慢慢地从右迂回上去。
“要动手了!”
小伙子低喊一声。
它没说哪一方要动手,双方都是这样。狗面对着这两个手持利刃的家伙丝毫没有害怕、退却的意思,怒号着一步一步慢慢逼上去,那副非把两个人咬倒不可的架势着实有点吓人。小伙子暗想,我要是被这么一条狗盯上准没命了。
那两个男人也是杀气腾腾。他们手握匕首,也朝着那条狗逼上去,大有狗一跳上来便一刀宰了它的气势。
“喂,那条狗不是……”
小伙子中有一个人想起了电视新闻——和流浪者结伴旅行的狗……无票上船渡过津轻海峡的狗……在车站袭击两个男人,被警察开枪打跑的狗……
“混蛋!”
一个人大喝一声朝狗扑去,狗刷地往后一退。这时候,车上的司机赶来助阵了。三个人站成一列,一面威胁着狗一面后退,看来像是想上车逃走。
“快逃吧!”
一个小伙子颤声地对他的伙伴说。如果狗进攻的对象是函馆杀害杀流浪者的凶手,自己作为这个场面的目击者也有可能遭殃。
两个小伙子扔掉钓具拔腿就跑。起跑前瞥见的情景深深地印入了他们脑子里——狗逼着那三个后退的人,紧盯着那三个人的双眼在灯光下发着狼似的冷光。碧绿的光。
安高则行赶到一万石码头时,码头上早已布满了警察。
中烟警视来了。
作为目击者的两个小伙子也在。
安高听中烟介绍情况。
“只要记得车号,问题马上就能解决,可是……”
中烟不无遗憾地说。
小伙子们没有记住车号,只记得是什么车种。
“可是,这样一来那两个家伙还在市内这一点是清楚了。只要加强各路的盘查总能把他们抓到的。”
“那条货轮……”
安高发现货轮不见了。
“说来倒也是。”
中烟看了看码头,中烟没注意货轮的离港。那条货轮和事件既不能说有关,也不能说无关,而且凶手是潜伏在市内的。
“能不能把县警的直升飞机喊到这儿来?”
安高说。
“直升飞机?”
“是的。为保险起见,我想赶到那条船上去看看。”
“好吧。”
中烟抓起无线电话。
安高请旁边的一个警察去查问一下货轮的船籍。那警察点点头乘上巡逻车去了。
二十分钟以后直升飞机降落在码头上。在这以前那条货轮的船籍也通过港湾事务所查清了……
荣光丸,二千五百吨级,目的地小樽港。
安高请中烟继续让本田秋彦乘巡逻车寻找格罗,上了直升飞机。
中烟目送着他。现在的安高则行已经没有二十几年前在警察厅当秘密搜查员时的那股精悍味道了,而且人也发胖了。但是从安高能为一桩并非他分内的案子从函馆飞来,如今又不辞辛劳地飞上夜海的行动中,中烟看出了自己和安高之间的距离。
直升飞机一口气飞出海峡,二十分钟以后便追上了荣光丸。
安高在甲板上降落,安高一下去,直升飞机马上飞走了。
船员们以为出了什么事,都涌上甲板,安高找到船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估计一定是有人收了钱,准备把他们搭到小樽去的,我想了解一下真相,如果肯说出来的话……”
“明白了。”
老船长没让安高把话说完。
他用内线电话告诉甲板长,让全体人员到餐厅集合。
“请跟我一起去。”
老船长命令停机,留下值班的,和安高一起到了下面餐厅。餐厅里聚集着十几个船员。
老船长把安高介绍了一下,说明了让大家集合的理由。
“拿了钱的人请自己报出名来。海上男儿可不许学那种卑劣行径,私下受了人家好处,受了就受了吧,只要报出名来,我也不再追究了。警察只是想知道对方是谁,要是藏头缩脑地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
老船长声色俱厉,威压当场。也许是被这股威势镇住了吧,一个人举了手。那人叫加藤,是个二等轮机手。
“原来是你?这头蠢驴!唔,既然你主动站了出来,那也还算像话。还不快把事情说清楚!”
不知道老船长这是在发火还是在称赞。
加藤出列。
晚上九点左右,离启航还有一点时间,加藤从城里回到码头。正要上船,被一个人喊住了。喊住他的是个中年男子。那人知道加藤是轮机手后,要求加藤帮他带两个人到小樽去,说把人藏在轮机室里谁也发现不了。那人拿五万元给加藤,船到了小樽时再给他五万元。
加藤想,这又不是偷渡,带两个人到小樽就能进账十万元,这钱实在好赚不过,就答应了。
“那两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征?”
安高目不转腈地盯着加藤,眼光是平静的。如今的安高已没有了锋芒。他绝不会盛气凌人地发火,再重大的事情他都处之以温厚的态度。不过,柔和高厚和麻木迟钝并非同义词。
当上警视正、刑事官后自然忘却了的侦探风采正不断恢复,曾被誉为警视厅一把快刀的过去正如急涨的满潮似地涌了上来。
“那个人下巴的这个地方有个伤疤……”
加藤比划着自己的下巴说。
“此外呢?”
“其它,其它就没有了。”
加藤两眼看着空间,拼命回忆着那人的相貌回答说。
“谢谢,你帮了我们大忙。”
“呃——,我收下的钱怎么办?”
“用它请大家吃一顿不就完了?”
安高微微露出了笑容。
安高乘上来接他的直升飞机,回到县警已是十一月二日凌晨三点多了。
凶手还未落网。中烟警视和平塚搜查一科科长在等着他。
安高把那人的相貌介绍了一下
“这人我知道。”
平塚说。
“是谁?”
“他叫后藤洋三,是参议院主席远泽要一的私人秘书。此人出生在青森县,远泽的地盘也是这一带……”
平塚表情郁闷,看着中烟和安高。
“远泽要一?……”
安高自语道。远泽是第一保守党的三朝元老,曾历任数届议会委员长,最终当上了参议院主席。目前正是参议院改选的高潮,远泽将在全国选区再次参加竞选。
屋子里气氛沉重。
6
十一月二日傍晚,北守礼子从家里动身了。
“真是说不过去,你看我这副窝囊样子。你一定得好好把格罗找回来。”
北守数重在门口嘱咐妻子说。
为了寻找格罗,妻子礼子将乘夜航班机到青森去。要是能去的话,北守真想自己去。可是身体还上着石膏,带着石膏出远门总不是一回事。别的不说,即使到了青森,也无法开车去找格罗。
格罗偷偷乘上青函渡轮到了青森的事是赶到函馆去的本田秋彦告诉他的,说格罗混在人群中上了渡轮,在青森车站发现了杀害它朋友的凶手,最后被警察开枪赶走,在夜晚的青森街道上失踪了。
格罗是奔南方而来的!北守一想到格罗,简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虽然不知道格罗在青森会选择那一条路线南下,但摆在格罗面前的不外是一片荒漠无边的大地,有山脉、森林、平原和无数个城镇。
格罗穿过这些连绵不断的大山、森林、平原、饿着肚子像一头饿狼似地一路流浪而来的样子仿佛就浮现在他眼前。
“别担心,我一定把格罗找到,把它带回家来。”
礼子安慰丈夫。
“那就拜托你了。”
“我走了。”
礼子乘上出租汽车。
能不能找到格罗,礼子心里一点数都没有。格罗亲眼看见朋友被人杀害,警察又向它开枪,它对人类已失去了信任,据说警察正在四处寻找格罗,因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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